中国责任投资论坛理事长郭沛源——A股董事会多元化分析报告

《A股董事会多元化分析报告》

商道融绿董事长、中国责任投资论坛理事长  郭沛源

今天我在来会场的路上，看到港交所微信公众号发布的文章，其中介绍了相关工作现状。据港交所数据，目前2000多家在港交所上市的公司中，99%的公司做到了董事会成员性别多元化，即董事会并非单一性别；20%的上市公司董事会性别多样化比例超过30%。由此可见，相关规则发挥了作用。在深圳举办此次会议，我特意关注了深圳交易所的情况。在一项指标上，深交所上市公司排名 G20 交易所第一，该指标是深交所规模最大前 100 家上市公司中 CFO 为女性的占比，这一数据来自 2024 年的最新评估，大家也可以从其他口径进行排名查询。

我们今天带来的报告主要分析 A 股市场，涉及北交所、深交所和上交所。首先看 A 股整体状况，5000 多家上市公司中，女性董事占比均值为18.7%,从全球范围来看，G20国家主要交易所的这一均值为23%，A股市场落后4-5个百分点。但细分到东亚市场，中国、日本、韩国等市场相比，A 股市场超过了东亚市场平均水平，处于区域领先地位。A股上市公司中大部分公司女性董事占比在10%-20%之间,女性董事占比在30%或以上的上市公司有1025家，占比19.06%;A股上市公司女性董事长占比为6.7%，女性CEO占比8.2%，与女性董事平均占比（18.7%）相较存在较大落差。由此可见，尽管女性逐步进入董事会，但在核心决策和管理职位中的代表性仍严重不足，可在一定程度上视为“玻璃天花板”效应的一种表现。

首先，分析女性董事在各交易所的占比数据。北交所上市公司的女性董事占比均值达到21.4%，显著高于全市场的18.7%；深交所和上交所的女性董事占比均值分别为18.9%和18.1%，接近全市场的平均水平。相较而言，深交所在头部企业的表现略优于上交所，例如，深交所女性董事占比超过30%的企业占比为19.66%，而上交所则是17.69%。用标准差来比较，则北交所上市公司女性董事占比的标准差为15.3%，上交所和深交所则分别为14%和14.69%。这说明，在女性董事占比的问题上，北交所上市公司表现差异相对较大，部分公司女性董事占比较高，而部分上市公司则较低。上交所和深交所的数据分布则相对更为集中一些。

其次，分析女性董事在各行业的占比数据。不同行业的上市公司女性董事占比差异显著，部分行业的上市公司受业务特征、劳动力结构等因素影响，女性参与董事会的程度显著高于其他行业。卫生服务业在女性董事占比方面表现突出，均值为24.7%，位居所有行业之首。医药制造业的女性董事占比均值为22.3%，华森制药和葫芦娃的女性董事占比超过70%，反映了该行业对技术合规和多元决策的高度重视。木材、纺织、服饰和文教用品制造业的女性董事占比均值为23.6%，作为传统劳动密集型行业，女性从业者基数较大（平均女性员工占比58%），这使得董事会性别结构更易于平衡。相比之下，采矿业的女性董事占比均值仅为13.3%，为所有行业最低。在行业内部离散特征方面，高离散行业上市公司女性占比的标准差为18.2%，部分企业如中纺标的女性董事占比高达80%，但行业整体受数据披露不全的影响，均值仅为19.8%。农、林、牧、渔业的标准差为16%，北交所上市公司神农种业的女性董事占比为80%，与行业均值19.6%有差异显著。低离散行业方面，金融业的标准差为13%，女性董事占比均值为18.5%，数据分布集中。交通运输业和采矿业的标准差均为11%，均值为14.5%和13.3%，数据分布最为稳定。

最后是个股分析。我们未按市值分组，而是直接按照三个交易所全市场女性董事占比进行排名。登上榜首的公司 80% 的董事都为女性；在TOP20榜单上的公司，至少一半董事为女性。同时，我们还关注了公司的 ESG 评级，发现该评级分布较为分散，从全市场来看，目前尚无法确定女性董事占比与 ESG 评级之间存在必然联系，但发现了一些与女性董事占比相关的因素。基于此，我们得出以下初步结论和建议。

1.A 股上市公司女性董事占比呈上升趋势，五六年前约为 13%，逐步增长到现在的 18%，这是一定的进步，但与全球水平相比仍有 5 - 6 个百分点的差距，未来还有提升空间。

2.行业特性对女性董事占比影响显著，不同行业间女性董事占比存在显著差异。在推动不同行业女性董事占比提升时，应考虑行业特点，对于女性董事占比原本较高的行业，持续推动；对于有提升潜力的行业，重点发力，采取不同策略。

3.除关注女性董事外，还应重视女性独立董事。我们分析数据发现，女性独立董事占比与女性董事占比之间相关性较强，相关系数约为 0.5（去除 1000 多家完全没有女性董事的上市公司后，对剩余 4000 多家公司分析得出），这意味着，若公司有女性独立董事，未来董事会结构中女性董事占比提升的概率可能更大。因此，我们建议适当鼓励和引导董事会多元化，加大对女性独立董事的培训和支持力度。例如，可以建立女性独立董事数据库，提升女性独立董事的专业能力和影响力。

在此，再次感谢深圳市公司治理研究会对我们此项研究的支持。目前我们的研究仅取得初步成果，还有很多内容值得深入挖掘，例如研究其社会意义和商业价值。如何让具有社会意义的事情同时具备商业价值，需要考虑行业因素和上市公司规模等因素，制定有效策略，这也是我们后续第二期研究的方向，希望能让研究更具实践意义。以上就是我要跟大家分享的内容，谢谢！